第65章 你本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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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本命年
ch65：送花
不知道是誰傳漏出去的消息, 等到次日喻羨到了工作場所，一窩蜂的人圍著她細細碎碎不知道說些什麽。
喻羨實在被盯得發毛，抓住一旁一起整理物資的小妹妹。
“他們……不對, 你們在說什麽呢？”
“那個……”
小妹妹名叫田橙，是林鎮土生土長的姑娘, 出林鎮的機會寥寥無幾。
見到了喻羨這個從城裏來白凈姐姐, 她心裏天然地有些懼意。
小嘴支支吾吾了好一陣：“他們說……有人看到了你和陳老師在一起。”
喻羨怔著沒想到能說什麽，嘴巴微張, 楞在原地。
“什……什麽？”
“所以是假的吧？”田橙難得地見十全十美的姐姐露出破綻，這才有了些她也只是常人的念頭, 難免覺得親近了些。
沒誰對八卦會沒有好奇心, 話趕話到了這，田橙自然反問了句。
沒料輿論正中心的喻羨，雙指摩挲在下頜角, 整個人陷入沈思狀。
卻說：“……誰發現的呀？”
田橙：……
心裏按耐不住地想廣而告之。
正主實錘了誒！
喻羨這才反應過味，連連搖頭。
“不是不是……”
“我和他沒什麽的。”
田橙就靜靜地看著她，一臉的不信。
第一反應騙不了人。
喻羨手機震了震, 剛好是陳以洵的消息傳了進來——
「那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喻羨想也沒想地猛戳鍵盤：「不熟！不熟！」
地震的災情徹底得以控制, 傷員全部轉移，只剩災後重建工作, 志願者這邊沒什麽能幫得上忙的了。
眼看著到了要互說再見的時候了……
喻羨和幾個人正忙著清點最後的物資，在無言之中，離別的氣息已然愈演愈烈。
不過是同事之間的不舍尚算小事, 喻羨更舍不得的是這群眼看著未來就要無依無靠的孩子們。
在林鎮的這段時間，說短也短, 說長也長。
眼睜睜地見證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喻羨的心裏肅然對生命起了敬意。人有情, 但奈何天公使絆，非要鬧上一處悲慘大劇。
平時裏做這些整理工作時，喻羨是最喜歡碎碎找聊天話題的那個。到了這眼看著分別的時間節點，她只顧垂著眼瞼，一言未發的模樣霎是多愁。
“姐姐，”羊角辮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喻羨的身邊，眨著大眼睛，仰著脖子地看她，“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說得不錯，喻羨無言以對。
喻羨緩緩地蹲下身子，將她的手攥握在自己的掌心把玩。
“以後還會見面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呢。”
小姑娘眼底閃了一絲遲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喻羨，乖乖地點了頭。
又過了一會兒。
羊角辮歪了歪頭，再次小碎步地跑到了喻羨旁邊，擡手抓住她的上衣衣擺。
等到喻羨遞過來目光的時候，她伸出小拇指，在喻羨面前晃啊晃地，又甕聲甕氣道：”拉鉤哦！“
喻羨看得清小孩子滿眼的不舍。
她的心裏何嘗不是相同情緒，只是她年齡成熟了些，早已習慣性地將那些洶湧的情緒稍加粉飾。
一場天災奪取了她的家和愛她的家人，從林鎮出去大概就要被送去孤兒院，那裏的生活她能否習慣……太多的太多皆是未知數。
實話實說，喻羨很懂她心裏所忐忑的。
於是，耐著性子地蹲下身子，與她同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羊角辮不知道去哪裏胡玩了一通，紮在腦上的兩簇馬尾辮都有些淩亂。
喻羨見了，也只是寵溺一笑，將手裏的工作放下，拉她到一旁的小馬紮坐下。
“乖，姐姐幫你再綁一下頭發哦。”
“好！”羊角辮笑意盈盈，乖乖地一動不動。
“今天怎麽沒見到陳哥哥呀——”
小姑娘腦袋不動，腳丫卻不安分地前後擺著，一副享受模樣。
“嗯？”喻羨隨口一應，“他去醫務室覆查傷口了呀。”
她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手裏的三股麻花辮上，這還是她第一次為別人編辮子，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哦——”
在羊角辮極力拉長的尾音裏，喻羨才反應過來什麽。
剛好系上最後一扣的皮筋，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小家夥的耳廓上，佯裝生氣擰住。
“是你小鬼散播的謠言的吧？”
喻羨根本沒用力氣。
羊角辮“咻——”地一下站起，毫不費勁地便從她的手下掙脫出去，一溜煙地跑遠。
兩根麻花辮在腦後歡快地波動著。
映在陽光下，還泛著淡淡的金色光。
“小心點！”村子裏的道路大多不平，喻羨怕她跑得急了，難免摔倒受傷，便心急地小跑追了幾步。
剛從教室出來，迎面撞上了個寬闊的懷抱。
鼻尖輕抵在來人胸前，再熟悉不過的書墨香混了些淡淡的泥土芬芳鉆進喻羨的鼻子裏，她便認出了陳以洵。
喻羨後撤半步，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前額。
“……疼。”
陳以洵下意識地去攬她的腦後，想附身吹吹氣。
硬生生地被小姑娘的惡狠眼神逼得將動作收回。
他又逗她：“不是說不熟，怎麽還往人家懷裏撞？”
額頭的痛感慢慢褪去，喻羨還惦記著跑遠的羊角辮。
想從陳以洵的身邊錯身過去。
被他一把扣住了肩頭，止住了腳步。
“放心吧，她跑不受傷的。”
陳以洵輕飄飄的一句，又宛若一把鑰匙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將一切謎團解開。
喻羨冷冷一笑：“哦，你倆一夥的是吧？”
“好好好。”
她覺得自己方才真情實感的擔心都打了水漂，心頭有些小氣憤，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直接扭頭而去。
陳以洵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喻羨的小臂，制止住她的轉身。
而後另只手從背後拿出來了什麽，遞到喻羨的視線正中。
“因為，這個。”
喻羨垂下視線，目之所及是五彩斑斕。
獨屬於大自然的清香，在視線觸碰的那一瞬間便驀地將她團團簇緊，陳以洵捧著一束花，直直地看向她。
花束不算精美，甚至能算得上略有粗糙。白色小雛菊占據大半，細細去看，甚至還有些花朵是殘著瓣的，有些經了風霜的殘敗。
輔以鋸齒狀的綠葉作襯，白綠相間的顏色，毫不費力便能吸去人的視線。
喻羨怔怔地看著，半晌，才緩神過來。
陳以洵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那個……路上撿的野花。”
正值春天，田地野間冒出來了不少不知名的小花。農人怕這些雜草會危及到莊稼的成長，便早早地“斬草除根”，將數不清的花朵丟在田埂之間。
陳以洵路過時，覺得有些心疼，便都撿了回去。
經水洗了幾遍後，他看著一朵又一朵的嬌俏模樣，莫名地想到了喻羨。
還沒送過她花——
他費了很多心思修飾，將碎花修繕作完整的一束。
卻還是在遞出去，沒第一時間等到喻羨回饋的瞬間，心裏打了退堂鼓。
“這個太草率了的話，”陳以洵作勢將手收回，“我回去……”
“不要！”喻羨突然清醒了般地出聲。
張開手，制止住陳以洵的後撤的動作，另只手則慌慌張張地去捧那束花。
將那抹芬香攬定在懷中——
她接過太多的花束了，精美的、名貴的、各式各樣的……
在喻羨眼裏，都沒有面前的這束珍貴。
“我很喜歡。”她難得選擇主動直視向陳以洵的眼睛。
一雙笑眸裏揣著盈盈秋水，蕩蕩漾漾地清澈，滿滿都是心上人的倒影。
“那我們……”陳以洵緊張的心情得了緩和，試探著又問著。
喻羨雙臂放在身前，抱著花捧的動作收得更緊了些。
“花歸花，人歸人。”
身後細細碎碎的動靜一陣，喻羨條件反射地和陳以洵劃開了距離，視線也直視前方，像是不想和他粘連上半點關系似的。
“村裏大家都在傳咱倆的緋聞。”
喻羨還煞有其事地輕輕咳了幾聲：“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陳以洵委屈：“你剛剛還收了我的花。”
喻羨瞇瞇著眼地遞了個笑回來。
“剛剛沒人在，沒事。”
看著她一副自說有理的模樣，陳以洵無奈地勾了勾唇。
他最熟悉的那一面，終於又在喻羨身上見到了。
“行。”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但你現在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那意思。”
喻羨不想聽他的評價，高揚起下頜，捧著花就往屋子裏走。
剛剛只是閑話聲音有些大的眾人，不知怎的，發酵得越發熱烈，一窩蜂地圍成圓圈，對著正中心指指點點著什麽。
最外圍有個村民先看見了喻羨，趕忙叫：“喻老師來了！”
其餘的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一時間場面陷入混亂，喻羨有些摸不清頭腦。
直到人群自動地為她散開一路通道，喻羨順著看去，模模糊糊地在正中心看見有個人躺著似的。
一顆心懸起在半空，她深呼吸了幾口氣。
手裏的花被扔在原地，喻羨趕忙地跑了過去。
小小一團的身影，臉色慘敗，頭兩側紮著的麻花辮，喻羨再眼熟不過。
她一個箭步沖到羊角辮的旁邊，不知道她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暈厥，喻羨連碰都不敢碰。
只能先極力維系著理性，將周圍密集的人群疏散得開些。
“大家先散散，保持空氣流通——”
喻羨在人群的正中，卻依舊無助。
目光投向空中時，被尾隨她進來的陳以洵穩穩接住。
他單手抵在胸口處，拍了拍，以示喻羨放輕松些。
另只手已經端了手機放在耳側——
“120，林鎮南邊村莊，居民區從北向南第四幢。”
“有人暈倒，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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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對, 你們在說什麽呢？”
“那個……”
小妹妹名叫田橙，是林鎮土生土長的姑娘, 出林鎮的機會寥寥無幾。
見到了喻羨這個從城裏來白凈姐姐, 她心裏天然地有些懼意。
小嘴支支吾吾了好一陣：“他們說……有人看到了你和陳老師在一起。”
喻羨怔著沒想到能說什麽，嘴巴微張, 楞在原地。
“什……什麽？”
“所以是假的吧？”田橙難得地見十全十美的姐姐露出破綻，這才有了些她也只是常人的念頭, 難免覺得親近了些。
沒誰對八卦會沒有好奇心, 話趕話到了這，田橙自然反問了句。
沒料輿論正中心的喻羨，雙指摩挲在下頜角, 整個人陷入沈思狀。
卻說：“……誰發現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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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這才反應過味，連連搖頭。
“不是不是……”
“我和他沒什麽的。”
田橙就靜靜地看著她，一臉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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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手機震了震, 剛好是陳以洵的消息傳了進來——
「那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喻羨想也沒想地猛戳鍵盤：「不熟！不熟！」
地震的災情徹底得以控制, 傷員全部轉移，只剩災後重建工作, 志願者這邊沒什麽能幫得上忙的了。
眼看著到了要互說再見的時候了……
喻羨和幾個人正忙著清點最後的物資，在無言之中，離別的氣息已然愈演愈烈。
不過是同事之間的不舍尚算小事, 喻羨更舍不得的是這群眼看著未來就要無依無靠的孩子們。
在林鎮的這段時間，說短也短, 說長也長。
眼睜睜地見證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喻羨的心裏肅然對生命起了敬意。人有情, 但奈何天公使絆，非要鬧上一處悲慘大劇。
平時裏做這些整理工作時，喻羨是最喜歡碎碎找聊天話題的那個。到了這眼看著分別的時間節點，她只顧垂著眼瞼，一言未發的模樣霎是多愁。
“姐姐，”羊角辮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喻羨的身邊，眨著大眼睛，仰著脖子地看她，“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說得不錯，喻羨無言以對。
喻羨緩緩地蹲下身子，將她的手攥握在自己的掌心把玩。
“以後還會見面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呢。”
小姑娘眼底閃了一絲遲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喻羨，乖乖地點了頭。
又過了一會兒。
羊角辮歪了歪頭，再次小碎步地跑到了喻羨旁邊，擡手抓住她的上衣衣擺。
等到喻羨遞過來目光的時候，她伸出小拇指，在喻羨面前晃啊晃地，又甕聲甕氣道：”拉鉤哦！“
喻羨看得清小孩子滿眼的不舍。
她的心裏何嘗不是相同情緒，只是她年齡成熟了些，早已習慣性地將那些洶湧的情緒稍加粉飾。
一場天災奪取了她的家和愛她的家人，從林鎮出去大概就要被送去孤兒院，那裏的生活她能否習慣……太多的太多皆是未知數。
實話實說，喻羨很懂她心裏所忐忑的。
於是，耐著性子地蹲下身子，與她同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羊角辮不知道去哪裏胡玩了一通，紮在腦上的兩簇馬尾辮都有些淩亂。
喻羨見了，也只是寵溺一笑，將手裏的工作放下，拉她到一旁的小馬紮坐下。
“乖，姐姐幫你再綁一下頭發哦。”
“好！”羊角辮笑意盈盈，乖乖地一動不動。
“今天怎麽沒見到陳哥哥呀——”
小姑娘腦袋不動，腳丫卻不安分地前後擺著，一副享受模樣。
“嗯？”喻羨隨口一應，“他去醫務室覆查傷口了呀。”
她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手裏的三股麻花辮上，這還是她第一次為別人編辮子，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哦——”
在羊角辮極力拉長的尾音裏，喻羨才反應過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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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小鬼散播的謠言的吧？”
喻羨根本沒用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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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麻花辮在腦後歡快地波動著。
映在陽光下，還泛著淡淡的金色光。
“小心點！”村子裏的道路大多不平，喻羨怕她跑得急了，難免摔倒受傷，便心急地小跑追了幾步。
剛從教室出來，迎面撞上了個寬闊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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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陳以洵下意識地去攬她的腦後，想附身吹吹氣。
硬生生地被小姑娘的惡狠眼神逼得將動作收回。
他又逗她：“不是說不熟，怎麽還往人家懷裏撞？”
額頭的痛感慢慢褪去，喻羨還惦記著跑遠的羊角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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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她跑不受傷的。”
陳以洵輕飄飄的一句，又宛若一把鑰匙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將一切謎團解開。
喻羨冷冷一笑：“哦，你倆一夥的是吧？”
“好好好。”
她覺得自己方才真情實感的擔心都打了水漂，心頭有些小氣憤，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直接扭頭而去。
陳以洵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喻羨的小臂，制止住她的轉身。
而後另只手從背後拿出來了什麽，遞到喻羨的視線正中。
“因為，這個。”
喻羨垂下視線，目之所及是五彩斑斕。
獨屬於大自然的清香，在視線觸碰的那一瞬間便驀地將她團團簇緊，陳以洵捧著一束花，直直地看向她。
花束不算精美，甚至能算得上略有粗糙。白色小雛菊占據大半，細細去看，甚至還有些花朵是殘著瓣的，有些經了風霜的殘敗。
輔以鋸齒狀的綠葉作襯，白綠相間的顏色，毫不費力便能吸去人的視線。
喻羨怔怔地看著，半晌，才緩神過來。
陳以洵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那個……路上撿的野花。”
正值春天，田地野間冒出來了不少不知名的小花。農人怕這些雜草會危及到莊稼的成長，便早早地“斬草除根”，將數不清的花朵丟在田埂之間。
陳以洵路過時，覺得有些心疼，便都撿了回去。
經水洗了幾遍後，他看著一朵又一朵的嬌俏模樣，莫名地想到了喻羨。
還沒送過她花——
他費了很多心思修飾，將碎花修繕作完整的一束。
卻還是在遞出去，沒第一時間等到喻羨回饋的瞬間，心裏打了退堂鼓。
“這個太草率了的話，”陳以洵作勢將手收回，“我回去……”
“不要！”喻羨突然清醒了般地出聲。
張開手，制止住陳以洵的後撤的動作，另只手則慌慌張張地去捧那束花。
將那抹芬香攬定在懷中——
她接過太多的花束了，精美的、名貴的、各式各樣的……
在喻羨眼裏，都沒有面前的這束珍貴。
“我很喜歡。”她難得選擇主動直視向陳以洵的眼睛。
一雙笑眸裏揣著盈盈秋水，蕩蕩漾漾地清澈，滿滿都是心上人的倒影。
“那我們……”陳以洵緊張的心情得了緩和，試探著又問著。
喻羨雙臂放在身前，抱著花捧的動作收得更緊了些。
“花歸花，人歸人。”
身後細細碎碎的動靜一陣，喻羨條件反射地和陳以洵劃開了距離，視線也直視前方，像是不想和他粘連上半點關系似的。
“村裏大家都在傳咱倆的緋聞。”
喻羨還煞有其事地輕輕咳了幾聲：“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陳以洵委屈：“你剛剛還收了我的花。”
喻羨瞇瞇著眼地遞了個笑回來。
“剛剛沒人在，沒事。”
看著她一副自說有理的模樣，陳以洵無奈地勾了勾唇。
他最熟悉的那一面，終於又在喻羨身上見到了。
“行。”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但你現在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那意思。”
喻羨不想聽他的評價，高揚起下頜，捧著花就往屋子裏走。
剛剛只是閑話聲音有些大的眾人，不知怎的，發酵得越發熱烈，一窩蜂地圍成圓圈，對著正中心指指點點著什麽。
最外圍有個村民先看見了喻羨，趕忙叫：“喻老師來了！”
其餘的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一時間場面陷入混亂，喻羨有些摸不清頭腦。
直到人群自動地為她散開一路通道，喻羨順著看去，模模糊糊地在正中心看見有個人躺著似的。
一顆心懸起在半空，她深呼吸了幾口氣。
手裏的花被扔在原地，喻羨趕忙地跑了過去。
小小一團的身影，臉色慘敗，頭兩側紮著的麻花辮，喻羨再眼熟不過。
她一個箭步沖到羊角辮的旁邊，不知道她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暈厥，喻羨連碰都不敢碰。
只能先極力維系著理性，將周圍密集的人群疏散得開些。
“大家先散散，保持空氣流通——”
喻羨在人群的正中，卻依舊無助。
目光投向空中時，被尾隨她進來的陳以洵穩穩接住。
他單手抵在胸口處，拍了拍，以示喻羨放輕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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